鍭閖頖虽頖虽头雸 / 俄乌冲突引发金融战争（中）\陈秋雨、王勇

图：LME早前暂停镍交易，但因系统错误重开后再次暂停。该事件暴露了LME交易机制的诸多缺陷。

俄罗斯与乌克兰经过五次谈判，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尚未达成最终共识。冲突仍在继续，导致世界各个方面的连锁反应。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虽然不敢贸然直接与俄罗斯开战，但却进行了全方位的制裁和遏制。俄罗斯不甘示弱，反抗反制裁，引发金融战。

俄乌冲突爆发后，欧美对俄制裁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俄罗斯的反制措施也在逐步升级。两者之间的金融战已经出现攻守兼备的局面。涉及的领域包括能源、股票、黄金、利率、汇率、期货、国际支付、外汇、国债等市场，甚至加密货币市场也有所涉及。

文字延续3月31日A9版：

二、各国加速“去美元化”

世界结算系统的竞赛

金融体系的本质是信用共识，信用创造流动性。2月26日，美国和欧洲共同宣布禁止俄罗斯使用SWIFT系统，这意味着俄罗斯无法在美元体系下进行美元结算和国际贸易。针对SWIFT的制裁，俄罗斯表示可能否认美元的法定货币地位，这意味着美元不仅不能在俄罗斯使用，也不能用于其他国家与俄罗斯的贸易。

事实上，俄罗斯已经做好了准备。近年来，它一直走在“去美元化”的道路上，并建立了自己的金融信息传输系统（SPFS）。俄罗斯央行的数据显示，俄罗斯央行去年削减了美元储备，目前仅持有 39 亿美元的美国政府债券。

美国的“无限印钞”模式，也将其他国家逼上了“去美元化”的道路。欧盟早在2018年底就启动了新的支付管道SPV13机制的建设。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土耳其和俄罗斯联手宣布，除了以美元和欧元结算外，双方的合作两国也可以用卢布和黄金结算；印度将从俄罗斯购买更多的石油和大宗商品，以卢比或卢布作为结算货币；巴基斯坦还表示将继续进口俄罗斯小麦，推进两国天然气管道项目；沙特还加快与中国的石油交易人民币结算谈判；此外，欧亚经济联盟与中国谈判，加快制定独立的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计划。3月20日，德国表示将继续进口俄罗斯的天然气、石油和煤炭。这意味着俄罗斯和德国必须绕过美国的制裁，建立独立于美元的“卢布-欧元”结算体系。

近年来，中国加快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2012年以来，人民币已与50多个国家签署货币互换协议，逐步建立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2019年，中国与加拿大、卡塔尔签署了本币兑换协议。2020年5月，宝钢与澳大利亚力拓集团完成了首笔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人民币跨境结算。随着世界各国对中国经济信心增强，央行数字货币（DCEP）将在重塑世界贸易清算结算体系中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加密货币的两极分化

虽然欧洲和美国禁止俄罗斯使用 SWIFT，但他们发现俄罗斯也可以使用加密货币进行国际贸易。因此，美国对加密货币交易所施加压力，以确保俄罗斯不能利用加密货币来逃避制裁。

人们越来越多地发现加密货币与传统金融市场的相关性越来越强。2月初，彭博数据显示，加密货币与纳斯达克的相关性为73%，与标准普尔500指数的相关性最高，达到54%。在俄乌冲突中，加密资产没有起到避险作用。尤其是随着 2021 年 4 月 SEC 批准 Coinbase 上市以及 10 月 18 日推出比特币期货 ETF。在被主流市场接受的过程中，比特币逐渐被驯化为另类风险资产。

因此，比特币的去中心化、匿名性、不变性、信用机器等特性受到质疑。外界认为，随着加密货币交易所对俄罗斯的集体制裁，加密货币的公信力一去不复返，加密货币市场崩盘。这也是时间问题。

事实上，人们将“公链比特币”与“交易所比特币”混为一谈。公链比特币是中本聪设计的，但交易速度太慢，无法大规模应用，所以交易所应运而生，解决公链比特币的应用效率问题。但是，交易所比特币本质上是公链比特币的“影子”，它们存在于比特币公链之上。一旦交易所跑掉或被黑，投资者的交易所比特币就消失了。尽管加密货币交易所声称他们以 1:1 的比例在公链上存储储备金，但由于许多交易所处于法律灰色地带，缺乏监管，因此无法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足够的储备金。.

此外，为了防范风险，交易所在注册时需要真实的个人信息，这与中本聪设计的比特币背道而驰。这一轮制裁标志着加密货币交易所与最早的先驱者之间的重大决裂，并慢慢演变成从公链比特币衍生出来的传统金融市场。

欧美可以要求加密货币交易所制裁俄罗斯，但不能要求公链上的比特币账户配合制裁。基于此，一些专业人士认为，公链比特币是真正去中心化的，比特币的价值会不断上涨。因此，现阶段不能放松对挖矿等活动的监管，避免洗钱、逃税等违法行为。

国际金属交易定价中心移交

价格发现和风险对冲是期货市场的两大基本功能。LME（伦敦金属交易所）镍期货的多头空头挤压导致镍价严重失灵。自3月16日复牌以来，连续出现多次技术故障，跌破涨停。LME一再取消一些交易，激怒了押注镍价上涨的投资者。LME镍价失去了对现货交易的引导作用，实体企业难以进行正常交易，进一步加剧了期货价格，套期保值功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

长期以来一直是国际金属定价中心的 LME 并没有预料到这次风险增加的规模。LME数据显示，事发前，某公司持有50%至80%的镍多头，并逐步布局多头，最终利用期现货联动挤压青山集团。

这也暴露了LME交易机制的不足：1）没有大户报告制度，无法阻止大户操纵市场，也没有联动检测场内规模和风险积累和场外交易头寸；2）@ >没有涨停限制；3）技术故障导致连续数个交易日超出涨停范围的交易，因此取消了这部分交易；4）LME合约到期不结算，追加保证金只是为浮动亏损提供准备金，不作为实际亏损处理禁止比特币交易的国家，可能会削弱盈利方的权益；5）LME交割日根据持仓时间不同：持仓为三个月内，可在任意交易日交割，持仓为三至六个月合约。交割日为每周三禁止比特币交易的国家，六个月以上交割日为每月第三个周三。交易所有更大的回旋余地，但有投资者采取法律行动的风险。

一系列事件威胁到 LME 在全球金属市场的主导地位，投资者迅速抛售合约，将 LME 持仓量推至 15 年来的最低水平。美国COMEX交易所虽然也有很大的国际影响力，但金属交易品种很少。上海期交所金属品种比较齐全，交易体系比较完善稳定，很有可能接替LME成为国际金属交易定价中心。

定价话语权是国家间经济博弈和世界经贸规则制定的重要手段。要成为定价中心，必须要有开放的经济环境。2020年6月起，摩根大通期货获批成为中国首家外商独资期货公司；大连的铁矿石期货也吸引了来自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海外客户，中国国际铜期货、铝期货交易已对外开放。随着中国越来越多的期货产品走向国际，成为金属交易的定价中心指日可待。

（待续）

（作者陈秋雨为宇合科技创始人，王勇为天风国际证券董事长）